第152章 血海深仇
她的话让苏璟战毫不意外，“我早该想到了，若是没有刻骨仇恨，你也不会当初在喜堂之上不顾身份刺杀我。”
“可惜当时没把你杀了。”这是白洛楹的真心话，如果当初苏璟战死了，现在她就不必如此纠结了。
“既然如此恨我，为何刚才还要救我？”
漆黑一片的墓道中，白洛楹看不到苏璟战说着这话的哀求眼神，心里却莫名一颤，“你，你欠楚家那么多条性命，岂可就这么轻易死去一了百了！”
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苏璟战话语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，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。
而听出来不对劲的白洛楹则慌乱地点头，企图要将他的声音压过，“是啊，就是这样的，不然我怎么会救你！”
这话说完，两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中。
过了好一会，直到白洛楹觉得快要被这份沉默给压垮了，才道：“不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？”
黑暗中传来苏璟战略带讥讽的轻笑，“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？还来问我做什么？”
白洛楹反唇相讥，“知道了你被美色所迷，又被名利所诱惑就能对无辜的人下手而事后假惺惺地后悔，但是就算你后悔有用吗？死了的人也不会复活，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要替他们洗清罪名吗？”
“洗清罪名？”苏璟战冷哼一声，“说得简单，如果我说这件事其实是当今圣上授意的又如何？其中所牵涉的尽是一品大员，安定侯的死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的结果罢了。”
“当今昭阳公主曾经在法场上出现，我便知道这件事怕是圣上默许了的，不然就凭一个公主，如何能在法场上那般嚣张行事。”白洛楹叹了口气，“我也知道这事情艰险，但总该要去做。”
“到底你与安定侯府是何渊源？我从未听说过安定侯与北楚有所关联。”要是有关的话，恐怕当初结局就会不一样了。
听他忽然问起，白洛楹顿时张口结舌，该怎么说才好？她忽然想起前世她跟着娘亲出使北楚的时候，曾经有一天，娘亲不知所踪，她一时着急还让北楚军去寻娘亲踪迹，后来娘亲再出现的时候是北楚君王派人送回来的，至于娘亲去了哪里却是无人知晓。前世的楚休宁问过，也没有得到答案，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。
以楚休宁对娘亲的了解，娘亲是绝不可能做出什么背叛朝廷与爹爹的事来，而能得到北楚君王的礼遇，恐怕也是与北楚皇室有关系才是，或许可以利用一番……
“当年镇远将军叶夫人出使北楚之时，救了我的性命，只是没想到还没有等到我报恩的时候，就传来叶夫人及其全家都被斩首，罪名便是谋逆，叶夫人向来忠于燕国，怎会有谋逆之意，在我多番查探之下，得知叶夫人灭门一事另有蹊跷，但你，苏璟战却是切切实实的杀人凶手，是你亲手杀了叶夫人全家！”白洛楹说到最后越发激动起来，血海深仇怎能忘！
当年镇远将军出使北楚的事，知晓的人并不多，就连苏璟战在查白洛楹的时候也只知道镇远将军进过宫，不过白洛楹这位公主深居简出，与镇远将军接触过也不出奇
不过为了报恩，就做到不惜毁了燕国与北楚之间的盟约，苏璟战还是觉得不寻常，“那你要怎么做，用你北楚的国力抗争不成？”
“我知道我所代表的是整个北楚，不得轻举妄动，之前在喜堂之上的刺杀已经是一时冲动，所以我才想要借你苏家的手，来查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”
“就是要用我苏家的无辜性命来给你冒险？你这样做与我有何区别？”苏璟战讽刺道：“只是不会弄脏自己的手罢了。”
白洛楹自知她这做法是很卑劣，但是这是她唯一的办法，她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将苏家从这件事中隐去，不过面对苏璟战，她不自觉地就堵了回去，“当初你为了名利与美人，连你父亲都牵连进去，成了如今这副模样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？”
“……你说的没错，”她的话犹如刀子一般将苏璟战最介怀之事挑了出来，那伤口直到现在还血淋淋的，“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，父亲也不必替我担下罪责。”
听他的口气像是很痛苦，白洛楹自觉有些过分了，便也没有继续开口责问。
过了好一会，苏璟战才开口，继续说道：“当年阮明珠哭诉安定侯将她软禁一事，而我将她救出之时，也在软禁她的地方找到了些安定侯意图控制圣上的证据，那时候圣上才刚登基，王位尚不稳，虽然是安定侯扶他上位的，但是圣上却担心安定侯也是握着能将他赶下王位的证据，所以在我将证据呈上之时才会暗示安定侯有谋反之意，让我将其拿下。”
“加之当时沈元休忽然躲到公主宫中，说是被安定侯诬陷谋反，我不疑有他，便照着圣上旨意行事，将安定侯全家灭门，之后我则升至了禁军统领一职，却不是因为平了安定侯谋反一事，可当晚，父亲便进了宫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那副模样，安定侯一事在朝中竟无人敢提起。”
“所以你才会重新追查此事？”白洛楹也听出了几分诡异，爹爹是扶圣上上位之人，谋逆这样的大罪怎会私下授意去处置？她想起之前阮明珠的话，照她说这一切都是阮明珠设下的陷阱？她真有这能耐？连圣上都被她掌控其中？
“嗯，追查之下，才发现这件事根本就是黎国所策划，为的就是要挑起燕国君臣关系，闹得朝堂不稳，他们便能趁虚而入，他们却没想到圣上一开始对安定侯就存有的戒心，最后反而成了圣上的刀。”
“而来执行此事的便是阮明珠？”这样就能说得通了，阮明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。
似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愚蠢，过了许久苏璟战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嗯。
再次听到阮明珠真对将自己视如己出的爹娘做出那样的事，白洛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，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，“叶夫人竟然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丧命，天理何在？阮明珠就算死也无法赎罪！”
“她没死。”苏璟战冷静的声音让白洛楹一下子就浑身冰冷，“死的不过是她的替身，而追杀我们的人正是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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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当时没把你杀了。”这是白洛楹的真心话，如果当初苏璟战死了，现在她就不必如此纠结了。
“既然如此恨我，为何刚才还要救我？”
漆黑一片的墓道中，白洛楹看不到苏璟战说着这话的哀求眼神，心里却莫名一颤，“你，你欠楚家那么多条性命，岂可就这么轻易死去一了百了！”
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苏璟战话语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，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。
而听出来不对劲的白洛楹则慌乱地点头，企图要将他的声音压过，“是啊，就是这样的，不然我怎么会救你！”
这话说完，两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中。
过了好一会，直到白洛楹觉得快要被这份沉默给压垮了，才道：“不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？”
黑暗中传来苏璟战略带讥讽的轻笑，“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？还来问我做什么？”
白洛楹反唇相讥，“知道了你被美色所迷，又被名利所诱惑就能对无辜的人下手而事后假惺惺地后悔，但是就算你后悔有用吗？死了的人也不会复活，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要替他们洗清罪名吗？”
“洗清罪名？”苏璟战冷哼一声，“说得简单，如果我说这件事其实是当今圣上授意的又如何？其中所牵涉的尽是一品大员，安定侯的死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的结果罢了。”
“当今昭阳公主曾经在法场上出现，我便知道这件事怕是圣上默许了的，不然就凭一个公主，如何能在法场上那般嚣张行事。”白洛楹叹了口气，“我也知道这事情艰险，但总该要去做。”
“到底你与安定侯府是何渊源？我从未听说过安定侯与北楚有所关联。”要是有关的话，恐怕当初结局就会不一样了。
听他忽然问起，白洛楹顿时张口结舌，该怎么说才好？她忽然想起前世她跟着娘亲出使北楚的时候，曾经有一天，娘亲不知所踪，她一时着急还让北楚军去寻娘亲踪迹，后来娘亲再出现的时候是北楚君王派人送回来的，至于娘亲去了哪里却是无人知晓。前世的楚休宁问过，也没有得到答案，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。
以楚休宁对娘亲的了解，娘亲是绝不可能做出什么背叛朝廷与爹爹的事来，而能得到北楚君王的礼遇，恐怕也是与北楚皇室有关系才是，或许可以利用一番……
“当年镇远将军叶夫人出使北楚之时，救了我的性命，只是没想到还没有等到我报恩的时候，就传来叶夫人及其全家都被斩首，罪名便是谋逆，叶夫人向来忠于燕国，怎会有谋逆之意，在我多番查探之下，得知叶夫人灭门一事另有蹊跷，但你，苏璟战却是切切实实的杀人凶手，是你亲手杀了叶夫人全家！”白洛楹说到最后越发激动起来，血海深仇怎能忘！
当年镇远将军出使北楚的事，知晓的人并不多，就连苏璟战在查白洛楹的时候也只知道镇远将军进过宫，不过白洛楹这位公主深居简出，与镇远将军接触过也不出奇
不过为了报恩，就做到不惜毁了燕国与北楚之间的盟约，苏璟战还是觉得不寻常，“那你要怎么做，用你北楚的国力抗争不成？”
“我知道我所代表的是整个北楚，不得轻举妄动，之前在喜堂之上的刺杀已经是一时冲动，所以我才想要借你苏家的手，来查清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”
“就是要用我苏家的无辜性命来给你冒险？你这样做与我有何区别？”苏璟战讽刺道：“只是不会弄脏自己的手罢了。”
白洛楹自知她这做法是很卑劣，但是这是她唯一的办法，她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将苏家从这件事中隐去，不过面对苏璟战，她不自觉地就堵了回去，“当初你为了名利与美人，连你父亲都牵连进去，成了如今这副模样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？”
“……你说的没错，”她的话犹如刀子一般将苏璟战最介怀之事挑了出来，那伤口直到现在还血淋淋的，“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，父亲也不必替我担下罪责。”
听他的口气像是很痛苦，白洛楹自觉有些过分了，便也没有继续开口责问。
过了好一会，苏璟战才开口，继续说道：“当年阮明珠哭诉安定侯将她软禁一事，而我将她救出之时，也在软禁她的地方找到了些安定侯意图控制圣上的证据，那时候圣上才刚登基，王位尚不稳，虽然是安定侯扶他上位的，但是圣上却担心安定侯也是握着能将他赶下王位的证据，所以在我将证据呈上之时才会暗示安定侯有谋反之意，让我将其拿下。”
“加之当时沈元休忽然躲到公主宫中，说是被安定侯诬陷谋反，我不疑有他，便照着圣上旨意行事，将安定侯全家灭门，之后我则升至了禁军统领一职，却不是因为平了安定侯谋反一事，可当晚，父亲便进了宫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了那副模样，安定侯一事在朝中竟无人敢提起。”
“所以你才会重新追查此事？”白洛楹也听出了几分诡异，爹爹是扶圣上上位之人，谋逆这样的大罪怎会私下授意去处置？她想起之前阮明珠的话，照她说这一切都是阮明珠设下的陷阱？她真有这能耐？连圣上都被她掌控其中？
“嗯，追查之下，才发现这件事根本就是黎国所策划，为的就是要挑起燕国君臣关系，闹得朝堂不稳，他们便能趁虚而入，他们却没想到圣上一开始对安定侯就存有的戒心，最后反而成了圣上的刀。”
“而来执行此事的便是阮明珠？”这样就能说得通了，阮明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。
似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愚蠢，过了许久苏璟战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嗯。
再次听到阮明珠真对将自己视如己出的爹娘做出那样的事，白洛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，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，“叶夫人竟然因为这样一个女人丧命，天理何在？阮明珠就算死也无法赎罪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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